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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:給點教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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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日王景承若是走上了朝堂,被人翻起這件舊事,她也不至於顯得太過被動。

“原來是這樣,還是夫人思慮周祥!奴婢眼光太淺。”

“你明白了就好。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,那程家,確實寒酸。”方瑜堇慢悠悠的說著,嘴角勾起一個不屑的弧度,透著一種高人一等的優越感。

“豈止寒酸,奴婢看著他們那茅草房,好像風一吹就倒,還不如那好一點的乞丐窩呢。”

隨著這話音落下,車廂裏頓時傳出了幾個女子的輕笑聲。

就在這時,異變突生,拉車的馬兒毫無征兆的發出一聲嘶鳴,雙蹄一揚,拉著馬車猛地一拐就橫沖出官道,在碎石遍地的荒地上撒腿狂奔起來。

“啊!”

“怎麽回事?”

“啊啊!”

馬車被拽得一個九十度大轉彎,車廂裏傳出砰砰幾聲悶響,和一陣撕心裂肺的慘痛驚叫,然後整個車廂開始劇烈顛簸。

“車夫!你到底在做什麽?”方瑜堇在車廂裏尖叫,頭發都散了。

車夫也嚇到了,臉色蒼白的大聲喊道:“夫人,這馬發狂了,我控制不住它啊!”

“發狂?好端端的怎麽會發狂!”

方瑜堇簡直要瘋了,馬車顛簸得太厲害,她坐不穩更站不穩,只能勉強坐在車底板上,白嫩的手指死死拽著窗框。

就算這樣,遇到顛得厲害的那一下子,還是能將她震上天!

而且她從來沒有一刻,像現在這樣痛恨座椅是可拆卸的,這會兒已經被顛得完全散開了,隨著馬車顛簸到處飛撞,時不時在她身上來一下子,痛得她尖叫。

方瑜堇的兩個丫鬟,同樣被顛得東倒西歪,尖叫連連,頭發和衣服都亂了。

“啊啊啊!!!”

鬼哭狼嚎的尖叫聲遠遠傳來,程笑笑拉著程樂樂從另一邊的小樹林走出來,笑瞇瞇的看著飛速遠去的華麗馬車。

程樂樂滿眼崇拜的拍手驚嘆道:“大姐好厲害,用草和泥巴就把馬兒嚇跑了!”

“可惜沒能聽到什麽秘辛。”程笑笑表示有那麽一點遺憾。

不過這裏已經離青木村非常遠了,再往前走三刻鐘左右就是平林鎮,並且那段路視野開闊,沒有藏身跟蹤的地理優勢,她和樂樂也不便再繼續跟下去。

當然,她和樂樂能跟蹤馬車這麽久,多虧這段官道不太平整。

車裏那位養尊處優的大小姐經不起顛簸,馬車行駛速度非常緩慢,她和樂樂才有機會一路跟到這裏,並提前趕到這前面的官道上做手腳。

相信經過這一次折騰,那位官家小姐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會一看到馬車就想吐。

目送馬車消失在視野中,程笑笑擡頭看了看天色,已經臨近晌午,於是挎著籃子,拉著程樂樂便往回走:“走,我們該去摘野菜了。”

等到姐妹兩摘了一籃子野菜回到家,時間已經過了正午。

張氏看到兩個丫頭滿頭大汗,頓時就有些心疼,連忙把鍋裏熱著的粗面饅頭和野菜湯端出來,讓趕緊兩人去洗把臉過來吃飯,別餓壞了肚子。

上午兩姐妹一聲不吭就出了門,一家子剛開始也擔心了一陣。

後來發現廚房的籃子被拎走,猜想著程笑笑乖巧懂事,多半是帶樂樂出去找野菜啥的了,才勉強放心下來,現在見姐妹兩果然拎了一大籃子野菜回來,張氏心裏就更沒去多想。

至於上午發生的事,程笑笑沒問,張氏也沒提。

姐妹確實也餓了,拿著饅頭端著湯,狼吞虎咽就吃起來。

吃完飯,程笑笑才奇怪的問道:“娘,爹和大哥二哥呢,怎麽不在家?”

“去地裏了,趁著這谷雨前的幾天空擋,給莊稼間苗定苗。”

張氏笑著說著,收拾了空碗就端去廚房洗了,程笑笑本來想去廚房幫忙,被她攔了回來。

她想了想,拉著程樂樂說道:“樂樂,咱們去給爹和哥哥們送水去。”

“好呀好呀,給爹和哥哥送水咯!”程樂樂高興的歡呼。

經過了上午的事,程樂樂對程笑笑的崇拜再次上升了一個臺階,腦子裏已經形成了一個印象,那就是不管大姐叫她做啥,那都是對的!

姐妹兩和張氏打了個招呼,挎著裝了碗的籃子,拎著一壺冷白開就出了門。

村子裏很安靜,勞動力大都在地裏勞作,留在家的也不願在這個點出門,雖是初夏,天氣已經開始有些炎熱,特別是午後這段時間,太陽格外的曬人。

姐妹兩一路來到自家地裏,路上一個村民都沒遇到。

“爹,大哥,二哥!”遠遠地,程樂樂就揮著小手喊了起來。

程家父子三人循聲擡頭望去,就看到姐妹兩手牽手走來。

程禮節擔心道:“這大熱天的,你倆小丫頭咋出來了?趕緊回去家裏呆著,別曬著了。”

“爹,這四月的天,曬不著。我和樂樂是來給你們送水的,爹,你快過來喝點水,解解渴,大哥,二哥,你們也趕緊過來喝點水,歇口氣。”

“誒,來勒!”

聽著程笑笑招呼,程子旭第一個扔掉手裏間出來的麥苗,笑著應了一聲,大步朝兩人走過去。

程笑笑從籃子裏拿出碗,給他倒了一大碗涼白開。

程子旭不客氣的接過去大口喝完,擦了擦嘴,笑著朝一旁走來的程子豐說道:“也就咱家妹妹,大熱的天還惦記著來給咱送水,別人家哪有這個福氣,大哥,你說是不?”

程子豐話不多,點頭“嗯”了一聲,接過了程笑笑遞過來的一碗水。

“笑笑,再給二哥倒一碗。”陳子旭倒是不客氣,說著就將空碗伸到了壺嘴下。

“二哥你真能喝。”程笑笑打趣他一句,手上動作不慢的又給他倒了一碗。

轉頭看到程禮節過來了,又拿了個碗倒滿水遞過去,笑著問道:“爹,咱家幾畝地還剩下多少地沒間苗呀?”

“沒剩多少了,就這一片和前邊那一片,弄完了,就能休息一陣子了。”

這邊程子豐喝完水,就說道:“你倆趕緊回去,別在這裏曬著,這壺和碗,等會兒我們拎回去就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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